◇ 周峰序
天地苍苍,人海茫茫。
上海,嘉定,一座浸润着时尚与古典气息的江南小城。在车水马龙的街市,在灯火通明的高楼,无数人用匆忙的脚步编织着属于自己的五彩缤纷的梦想。
为梦想拼搏的人生,是一场注定孤独的旅行。我们一路激情飞扬,风尘仆仆。然而,面对着崎岖的小路,丛生的荆棘,却难免陷入了苦闷与彷徨。
为梦想拼搏的人生,是一次历经艰险的航行。在浩瀚的时空海洋,我们乘风破浪。有时,却在波云诡谲的日子里,迷失了前行的方向。
病树前头万木春,沉舟侧畔千帆过。未来也许险象环生,前进却永远不会终止。因为有理想的激励,有智慧的指引,还有那些给我们以无数启迪与熏陶的书籍。
有书陪伴的日子,人生将因磨砺而愈加坚强。无论风吹雨打,我们依然可以保持着一份从容而淡定的心境,是书籍告诉我们人生之不如意十有八九,终因梦想而伟大的真谛。
有书陪伴的日子,人生的旅行便不再寂寞。从此,暮鼓晨钟,春花秋月,每一个步履都将坚实有力,每一处景致都将变得生机盎然。
三百六十五个日夜,一缕书香相伴,四季风光旖旎,存留于脑海深处的记忆,被古老而悠久的文字浅唱低吟…
一
吹面不寒杨柳风的季节,漫步于城中的州桥老街,两旁的商铺古香古色,各式用于招揽顾客的旗幡随风轻摇。身边是川流不息的人群,木制的阁楼里时而传来悠扬的琴声。巍峨的法华塔,在喧嚣的闹市中默默地矗立了近千年,它的身下,曲折的横沥河缓缓流淌。两岸的垂柳,绿浪翻波,碧玉妆成,偶尔有浮光掠影的燕子飘然而过,油亮的尾翼剪碎了这醉人的春风。
这是江南的春天吗?
不禁想起杜牧的名句:“千里莺啼绿映红,水村山郭酒旗风。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
千年之后,庙宇楼台早已烟消云散,唯有江南的美景犹然,繁华依旧。
踏着碎石铺就的小径,穿过悠长悠长的小巷,老街的风情宛若身着素色旗袍的纤弱女子,用她灼灼的年华温暖了这似水的流年。
在这样的季节,这样的雨巷,还会邂逅那“打着油纸伞,像丁香一样结着怨愁的姑娘吗”?
二
嘉定城郊,蔚蓝的天空下, 一排排金色的麦浪随风起舞。远处,收割机的轰鸣声震耳欲聋,所过之处,肥沃的土壤混合着新鲜麦草的气息经久不散。时而,一只灰白色的鹭鸶凭空而起,用优雅的身姿来拥抱这个火热的季节。
此刻,现代的工业文明与传统的农业达到了最完美的融合。都市里的农民是惬意的,他们可以安然地品味着丰收的喜悦。而每年的这个时候,我总会想起千里之外的家乡,因为地域的限制,许多狭长的梯田里,乡亲们仍然汗流浃背的用镰刀收割着成熟的小麦。那情景,如同诗人郑敏所抒情的那样:
我想起无数个疲倦的母亲,/ 黄昏路上我看见那皱了的美丽的脸,/收获日的满月在,高耸的树巅上,/暮色里,远山/围在我们的心边,没有一个雕像能比这更静默……
夕阳西下,离地铁11号线不远的陈家山公园里,小桥依依,流水潺潺。八百多平方米的荷塘里,各种荷花竞相绽放,为这繁华的都市,为这盛夏的夜晚平添了几分田园式的静谧。宽阔的荷叶下,一尾尾鲜红的鲤鱼欢快地游动,时而,激起一朵响亮的水花。追溯千年,汉乐府《江南》曾经这样吟唱:“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鱼戏莲叶间,鱼戏莲叶东……”
清风徐来,凉月满天。在这星辉斑斓的夏夜,一个人,静静的徘徊在园中的林荫小道,仿佛空气中都氤氲着朱自清那篇《荷塘月色》里流淌出的韵味。公园中有处闻香会馆,平日专供游人消闲养性。每每至此,总会有一曲美妙的旋律很合时宜的响起: 剪一段时光缓缓流淌/流进了月色中微微荡漾/弹一首小荷淡淡的香/美丽的琴音就落在我身旁……
用心去感受生活,即便是最平常的景物也会美如诗,韵如词,风情如歌……
三
西风渐起,人行道两旁的梧桐叶缓缓飘落,透过稀疏的树顶,一缕缕阳光温暖而散漫,虽然已是深秋,这座江南小城却并未给人以凄冷的感觉。在汇龙潭,在秋霞圃,在大街小巷,随处可见的吊篮里的鲜花依然争奇斗艳。落日熔金的时节,看着眼前的落叶渐行渐远,昏黄的路灯下,独自游走于略显空旷的长街,除却淡淡的秋意,你甚至能依稀地感受到梁实秋林语堂等大师笔下那有关秋天的魅力。
秋天,自古便是属于文人骚客情感宣泄的季节。在五千年文化的积淀下,它可以化身“秋风秋雨愁煞人”般的萧瑟;可以演绎成“碧云天,黄叶地,西风紧,北雁南飞”的离愁别绪;还可以吟唱出“人言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胜春朝。晴空一鹤排云上,便引诗情到碧霄”的洒脱与豪情……
一部长卷在手,一杯清茗净心,时而极目远眺,天边偶尔可见一排排雁阵凌空飞翔。在这个习惯快节奏生活的城市,一个人若能享有这样一段慵懒而自由的时光,便是这个季节里值得珍惜的幸福。
四
残月如钩,霜天清冷。郊外的水泥路面仿佛因为寒冷而变得愈加坚实,轻轻地踏上,便会发出清脆的叩击声响。这座城市的冬天极少飘雪,然而由于临近海边的缘故,每到年末,那种彻骨的寒意还是会如期袭来。
用最舒适的姿势放松身心,手捧一本《老人与海》,温暖的被窝则是这个季节里完美的归宿。静静的品读着,人生会因为另一种感悟而深沉: 人生在世,便是一个奋斗的历程。即使是面对不可征服的自然,也许最终的结局是失败的,但在精神层面,人类永远是胜利者。而时代,终会因这种胜利而不断向前。
从《阿甘正传》中读出坚强;从《罗兰小语》中读出智慧;从《雾都孤儿》中读出悲天悯人;从《明朝那些事儿》中读出一个嬉笑怒骂的大明王朝……
寒来暑往,秋收冬藏,岁月翻过的是一页一页日历,唯有那些给我们感动与智慧的经典永存。
尾声
人生,因为奋斗而伟大;生命,因为阅读而精彩。用幽幽书香来迎接每一次日出,将它传递每一个人,每一条路。从此,微笑与宽容同行,感动与和谐常在,生活处处都将风景如画……
(作者系嘉定区安亭镇上海博林特电梯有限公司外来务工者)
荣获2013年上海“农家书香”征文活动三等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