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倪丹丽
“鸟欲高飞先振翅,人生上进先读书”、“外物之味,久则可厌,读书之味,愈久愈深”,纵观古今,凡是大有作为的历史人物,都是博览群书的人。孔子读《周易》至韦编三绝,苏轼读《阿房宫赋》至四鼓而不倦。我想读书的魅力就在于此吧。
书伴见证我们的成长,伴随我们接受岁月的洗礼。年少时,我们会追随戴望舒的脚步,寻找《雨巷》中那个像丁香一样结着愁怨的女孩;会跟随张爱玲的脚步,惆怅她那短暂的《半生缘》;而今的我们会忆起席慕蓉笔下的《青春》,含着泪,我一读再读,却不得不承认,青春是一本太仓促的书;殊不知年老时的我们是否会像巴特勒·叶芝一样,睡意沉沉“倦坐在炉边,取下本书来,慢慢读着,追梦当年的眼神”。
纵使天下好书如同汗牛充栋一般,可我却钟情于周国平《守望的距离》。关于幸福一说让我感悟良多,他将幸福定义为一种不太确定的东西,对一切许诺幸福的翔实方案嗤之以鼻。对于一个洋溢着生命热情的人来说,幸福就在于最大限度的穷尽人生的各种可能性,也包括困境和逆境。其实,幸福就是享受生命的过程,不管你是身处何方,只要你内心充实,那便是幸福。真正的幸福从不与财富、地位、声望、婚姻同步,它只是你心灵的感觉,而且它又是朴素的,不会像信号弹似的,在很高的天际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它喜欢披着本色的外衣,亲切温暖地包裹起我们,带我们奏响阅读的旋律,书写精彩的人生。
对于信仰,他又有自己独到的见解。他说:“精神生活的普遍平庸化是我们时代的一个明显事实。这个事实是如此明显,以至于一个人并不需要有多么敏锐的心灵,就可以感受到了。其主要表现之一是: 信仰生活的失落。”事实也确如此,大海若是失去了巨浪的翻滚,也就失去了雄浑;沙漠如果失去了飞沙的狂舞,也就失去了壮美;人生如果失去了信仰的点缀,也就失去了精彩,毫无价值可言。对于每一个“比形于天地,受气于阴阳”的我们来说,信仰是我们的独特的精神追求。古人云: 足兵,足食,民信。自古皆有死,但民无信则不立,物质意义上的生活源于一种指标,而真正使人感到安宁的是信仰。正如林清玄笔下的野百合,不在乎野草对她的冷嘲热讽,为了完成作为一朵花的使命,努力吸收养分,阳光雨水的滋润,在幽静的山谷中,溢出沁人心脾的花香。我想那花香中散发着的是信仰吧。
还有的就是关于死亡了,一个令人望而生畏的词语。书中写道:“我们短暂的生命过于拥挤,我们把太多的光阴抛洒在繁忙的工厂和喧闹的市场。”只有一次的生命是人生最宝贵的财富,多少人终其一生追名逐利,直到病卧床榻,弥留之际,方才感叹,死亡来得太快,还没有享受生命。史铁生说:“死是一件无须乎着急去做的事,是一件无论怎样耽搁也不会错过了的事,一个必然会降临的节日。”人生在世,最重要的,莫过于让自己的生命更有价值,才不会辜负来到这世上走一遭。把有限的精力和生命投在正确的地方,追求自己想要的,有意义的,在死神来临之时,才能坦坦荡荡,仰天长啸: 人生无悔!
再者,就是关于名誉。“这是追求不到,争取不来,包装不出的,同时也是掩盖不住,谦虚不掉,损毁不少的。”它就像生命质量的自然量化,借用一句颇有哲理的话说:“名誉是一种罪恶。”如果把名誉当成至宝,那我们的心灵要背负多大的重压,强行留住,只会让我们失去精神前提。只有游刃有余地把握好名誉,才会让我们受益无穷。
最后是关于朋友。“人生在世都离不开朋友,但最忠实的朋友还是自己,就看你是否善于做自己的朋友了。”确实,除了外在的自我,我们的内心还住了一个精神的自我。前有笛卡尔的“我思故我在”,后有罗曼·罗兰“一颗清明宁静而又十分关切的心”。内在的自己是最纯净,最不造作的伙伴,在心烦意乱,骑虎难下时,不妨安静下来,听听内心这个朋友最真实的想法吧。
这本书让我知道了什么是幸福,什么是信仰,什么是死亡,什么是名誉,什么是朋友。他教会了我生命的真谛,周国平用自己的人生阅历带我走进阅读的世界,展翅翱翔,书写新的人生篇章。
(作者系浦东新区惠南镇六灶湾村在读大学生)
荣获2014年上海“农家书香”征文活动一等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