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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书园地

家有“恩师”三千

发布日期:2020-05-26 分享

◇ 王志顺

读书对于我,最初是当作父辈交下的一种任务,继而成为一种兴趣寄托,后来又成为一种自觉习惯,最终变成为一种不可或缺的需要同吃饭喝水一样。

我爱买书,一周不逛书店,就觉得是对不起生活或者生活对不起我,就好像没完成任务,但这绝不是任务,而是生活自然的节奏。看到有阅读和收藏价值的书,即便少抽几包烟,少买几斤肉,也要想方设法把它弄到手。把恩师请回家。然后正襟危坐,聆听教诲。常常是到菜市场买菜,但不知不觉就来到了书店。结果好久才回家,自然是买菜变成了买书。不好意思地对妻子笑笑,妻知道我的本性,也就又一次原谅了我。

我爱书但从来不给书包封皮,因那遮掩了书的本来面目。每本书都有自己的装束,犹如人穿衣打扮一样。人民文学社的老师俭朴大方,但内涵深谨;上海古籍社的,古色古香,老学究的气息;上海辞书社的,厚重,学富五车;三联社的先生,衣着雅致,十分得体;百花文艺社的小姑娘,大方活泼又不失端庄秀丽。每每见其姓名与装束,就知大致的品性。

我爱读书。读书随兴致所至,所以我的书很少有从头到尾一字不落地读完的,大都是随手翻阅,这样,总觉有没读完的书在等我,等我去慢慢地品尝,去慢慢地消化,去慢慢地领悟,有时许多年前读过的书如今重又翻开来看,仍是耳目一新,又深悟了一层道理。一天,在街头遇到暴雨,仓促间躲入一百货店,那一个多小时中,使我最气恼的倒不是失悔于忘记带伞,而是自责竟忘记带书,店里连半张残报也没有,唯一可读之物是一本电话号码簿,于是我就盎然地读起来,居然引发了对文字部首排列的一些思索,对市区中学设点布局的一些想法。正浮想联翩之际,一位好心的大妈走过来问我:师傅,你翻查半天还找不到吗,把要打电话的单位告诉我,我替你查吧!原来她也在等着查号。我期期地把书还给她,废然中止了也许大有前景的两项科研任务。这件事告诉我,即使电话号码簿,开卷或许也有益的。

朋友借一二十块钱的事忘记还了,我记得不是很牢。若朋友借书不还哪怕十年过去了,我依然记得清清楚楚。20世纪80年代末,我在部队当兵期间,有一河南籍战友向我借了一本《解放军报插图集》,我至今还记得呢;另一起是我转业回地方后的第三年夏天,被好友借走了一本书名为《重读大师》,一本书名叫《历代名篇赏析》(下),至今未还。许是该看好了吧?也罢,对他(她)有益,我也只好忍痛相让。我向朋友借书从来是速借速还的,因为我知心爱的书被人借出后下落不明的苦恼。

转业那年,托运行李时,不慎丢了一大纸箱书,心疼了好一阵子。以后迁移,首先是收拾好书。一次,朋友来家,见满屋满眼的书刊,惊异地问我:你这有多少书?大概总有两三千册吧。这叫三千宠爱集一身哪!我说:不对,这叫家有恩师三千!

(作者系嘉定区外冈镇外冈新苑居委社区工作者)

荣获2016年上海农家书香征文活动优秀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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