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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骆    骏

作为土生土长的嘉定人，我很早就想看一本反映嘉定风物以及与我同时代生活情景的文学作品。赵春华先生的散文集《苦楝树》，圆了我这个梦。此书我借阅了三次。每读一次，都感到十分亲切，意味深长。本书出版至今虽已近15年，但书中展示出的嘉定乡土气息、祖国四方风情、作者个人感受，依然有清晰印象，让我尽情欣赏，感同身受。

这部作品共收入各类散文110篇，18万字。作品所涉及的内容和地域很广，各篇散文反映的时代跨度约半个世纪，从童年时代写到临近退休（非时间顺序排列）。其中，半数以上的文章反映嘉定风情和嘉定人的风采，另有一部分记录旅途见闻，还有少量生活杂记。

叙家乡事，洋溢乡土气息

这部散文集首篇《挑野菜》，其题目就有乡土气息。挑野菜并非将野生的蔬菜装在筐里挑在肩上，而是特指剜荠菜。作者有意用挑野菜作题，这是因为我们嘉定人只把荠菜说成野菜，剜说成挑，这是标准的嘉定方言，让我们嘉定人一看就感到亲切，家乡味随之而出。当然，吴方言中也这样说，周边地区读者全懂。至于外地读者，因作者在文中有所说明，故也能理解。文章的内容，通篇充满着家乡味。

《苦楝树》写的是作者屋后所长的一棵树，作者采用拟人、比喻的手法，描绘了苦楝树的花朵、果实。它不慌不忙地开花，然后赞美那金灿灿的楝果，是苦楝树含辛茹苦酿出的一串串音符，多么富于诗意和想象力呀！作者不仅对它作外貌的描写，而且赋予它气质。作者把他定为书名，足见对它的喜爱。其实苦楝树嘉定不少农家都种，我家老屋前面也种着一棵苦楝树，开出的花呈淡紫色，确实好美，我儿时还爬到树上摘楝果，挺有趣的。

写家乡人，充满人间真情

作品中写到的嘉定人物很多，其中有外交家顾维钧、老作家秦瘦鸥、著名画家陆俨少等嘉定籍名人，表现他们爱国思乡、为乡出力的情怀；有被誉为医痴的乡村医生张建明、雕塑家潘允星、集邮家孙建华、陈璐等本土市民，反映他们服务百姓、敢于创造的精神。有些作品未提及名字，如《清洁工的歌》一文，写了一群常年冒着严寒酷暑在马路上清扫、拾掇垃圾和废物的嘉定清洁工。这里面，不仅有众多的女性，而且有以堂堂七尺身躯在大庭广众中，用扫把向传统观念宣战的男子汉！作者对清洁工怀着深深的敬意，有外形描述，更有思想内涵。说明在当今社会，环卫工作越来越引起政府部门的重视，更多的人，无论男女，都爱上了环卫工作。就这一点说，颇具现实意义。

另有一篇题为《老伯》的散文，也没写名字。作者采用第二人称，显得十分亲切。作者写这位老伯去食品站买猪肉，照样安分守己、规规矩矩地排队（物资匮乏的年代），尽管儿子是食品站站长。每当夏天，烈日炎炎，乡亲们在歇息，老伯背了草篮、拿了镰刀、冒着酷暑割羊草、兔子草。作者还写到老伯将自己辛勤试种出来的梨瓜、黄金瓜送遍全村乡亲，小孩多的多送几个。而对自己，节俭到三四个月才理一次头发。作者用生动的事例表现了老伯的廉洁、勤劳、大气、厚道，不徇私情。然而，当老伯再想试种西瓜时，患了可怕的白血病，弥留之际说把我的骨灰留在田里。这最后一句话对作者感触最深，作者写道：老伯，你就这么走了……我觉得你的心像屋后的小河那样清澈，如天上的云彩那般绚丽。这两个比喻写得情真意切，以最美好的语言生动形象地刻画出这位老伯高尚品质。

记四方物，突现祖国壮美

在这部散文集中，还有不少文章是记述作者旅游途中的见闻和感悟。作者到过的地方较多，面较广，从广东的番禺，到黑龙江的绥芬河；从东岳泰山极顶，到西藏珠峰宾馆，都留下作者的足迹。作者历任县广播站编辑、县文化局局长、县志办公室副主任、县文联主席、区电视台台长、嘉定报社总编，这些职务和岗位，促使他外出旅游，不是一般意义上的游山玩水，而是考察、采风，体验，每到一地，都要写些文字，谈些感受。

这些感受，一是抒发作者对祖国壮丽河山的赞美和热爱，二是表达自己对遇见的各族人民的歌颂和情意。例如，在《哦，天都峰》一文中，当作者花了九牛二虎之力，登上黄山天都峰时，先是用浓墨重彩竭力描绘天都峰的秀丽，接着用千峰竞秀，万壑藏秀，气势磅礴，气象万千十六个字高度概括其雄伟，最后发出赞叹：没有车马之声噪于耳，更无尘世俗念缠于心，不觉飘飘然似有‘羽化而登仙’之感，此语言之精美，令人击节叹赏。又如，《珠峰，你待我不薄》中，写到两位藏族小伙合力修补漏气轮胎的情节，作者深受感动。为此，作者表示，我们在去珠峰的路途中认识了憨厚、热情的藏族同胞那一颗颗纯洁的心。这句话，深切地表达了作者对藏族人民的挚爱之情。

总之，这册散文集《苦楝树》，并不因时光的流逝而失去它的欣赏价值，它那浓郁的乡土气息，强烈的人文情怀，会让我长期地玩味。

（作者系嘉定区安亭镇春盛苑居民）

荣获2013年上海农家书香征文活动二等奖